聽著柳長清的話，楚尹月不由得一愣。

她看著柳長清的目光，充滿了審視的味道。

謀劃了十幾年？

可是，謀劃這一切的，難道不應該是對夜曆城恨到了極點的夜曆恒嗎？！

隱約之間，楚尹月覺得，她找到了事情的關鍵處，可是卻又似乎，還冇有找到。

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呢？

突然，楚尹月眼眸一凜。

“我知道了。”

她靜靜地看著柳長清：“原來，當初死掉的皇長子的屍體是真的，隻不過卻不是你夜曆恒，而是柳長清！”

“對嗎，夜曆恒？”

這樣一來，蘇長風留給她的最後訊息，便也說得通了。

柳是‘1’。

那不是1！蘇長風要寫的不是1，而是‘`’,夜曆城的夜字的第一個步驟！

可是那個時候，或許是因為無力或者是其他，他那個點寫得長了一些，這才被她誤會成了是1！

想明白了這裡，一些曾經早就出現過的，讓楚尹月覺得納悶的疑點也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有時候她會覺得，柳長清和夜曆恒很像，為什麼這兩人的心計都如此深沉，考慮都如此周到，使用的方法都如此惡毒。為什麼他們兩人，很少一起出現，為什麼夜曆恒登基當日，不見柳長清！

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還有，為什麼太傅會對顧雲心恨到了這般地步，不僅僅是因為顧雲心害得他們失去了皇後，還因為他們失去了真正的柳長清！

失去了皇後，失去了真正的繼承人，這等仇恨，天地可誅！

而聽到楚尹月的話，柳長清的眼裡，則是劃過了一抹濃烈殺機：“楚尹月，你的確很聰明。冇錯，我就是夜曆恒。”

柳長清，哦不，夜曆恒道：“楚尹月，許多人都說柳長清長得像先皇後，孰不知，我卻是她的親生兒子。當年，顧雲心誤殺了柳長清，將他當做了我，我才因此活了下來。我這些年機關算計，折磨夜曆城，本來距離最後的成功隻差一步，可是就因為你！讓我失去了一切！”

夜曆恒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楚尹月，我真後悔，冇有早點殺了你！”

說到這裡，夜曆恒的情緒激動起來，他伸出手，直接掐住了楚糰子的脖子：“楚尹月，夜曆城已經登基為帝，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殺不了他，卻可以讓他痛苦一生，隻要我殺了你們的孩子——哈，說來也是天助我也，這孩子竟然偷偷跑來找你們！”

“隻要我殺了他，夜曆城就會永遠活在痛苦裡，如此一來，我也不算輸！”

楚糰子脖子被掐住，立刻掙紮了起來，他的臉很快就漲紅了。

楚尹月看得心疼，她眸光一動：“夜曆恒，你要殺楚糰子，你難道就不想想夜明軒？”

她並非是想將夜明軒牽扯到這件事上來，隻是如今，夜曆恒已經失去了所有，她所能想到的有關於夜曆恒的軟肋，也隻剩下了夜明軒而已。

若是夜曆恒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良心，就不會不為所動！

果不其然，夜曆恒放開了楚糰子，他冷冷看著楚尹月：“你想做什麼？”

楚尹月暗中鬆了一口氣：“夜曆恒，我想要告訴你，你若是殺了楚糰子，我就可以殺了夜明軒。你要好好想想，這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