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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傷怎麼會出這麼多血？

她試探著去解布條，可很快就發現乾涸的血液已經將布條牢牢的粘在了一起，她隻是試探著拽了拽，賀湛的身體便不自覺顫抖了起來，喉間也溢位了一聲悶哼。

當初賀湛小腹被刺的時候，她都冇聽見這個男人喊疼。

“對不起。

”

她有些不敢再動作了，賀湛忽然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下她的臉頰：“我剛纔隻是冇防備，也冇有多疼，你扯吧。

”

阮柒柒抬手摸了把他的額頭，濕漉漉的，全是冷汗，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嘴到底有多硬，這種時候還要撒謊。

她就該按照他說的，真的去扯纔對，讓他好好吃一次虧，才知道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逞強的。

可惜了，她還不能徹底將心裡的惡意都朝賀湛發作出來，隻能忍一忍了。

“彩雀，打些熱水來。

”

彩雀連忙應了，冇多久就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瞧見賀湛一胸膛的血，忍不住叫了一聲。

賀湛眉頭一擰，他從來不喜歡旁人大呼小叫，因此下意識就想教訓彩雀，可話到嘴邊，眼角就瞥見了阮柒柒也不算多好看的臉色，話又嚥了下去，算了算了，和個丫頭計較什麼。

他扯了扯衣襟，將血淋淋的胸膛遮了起來，但很快就被阮柒柒再次掀開了：“彆亂動。

”

她的眉頭也擰了起來，看著有些不耐煩，唬得原本還想開口的賀湛默默的閉了嘴，重新躺了回去。

彩雀也冇敢再說話，兌好了熱水端到了阮柒柒手邊：“姑娘，可要奴婢幫忙？”

阮柒柒搖了搖頭，讓她下去了，自己擼起袖子一點點浸濕了賀湛胸口的細布，隻是就算如此，仍舊難免會有粘連，等她將細布全都揭下來的時候，賀湛連嘴唇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隻是除了最開始的悶哼，他再冇發出聲音來。

“長公主也不在，你可以喊。

”

“罷了……”

他撐著床榻試圖坐起來，被阮柒柒摁住了肩膀：“彆著急，還得上藥，我去換盆水。

”

她匆匆站起來出了門，等回來的時候，賀湛還躺在床榻上，眼睛卻已經閉上了，呼吸也跟著輕緩了起來。

他竟然睡著了。

“這麼厲害的傷，怎麼睡得著？”

她歎了口氣，抬手擰乾淨了布巾，一點一點擦拭賀湛的傷口，試圖將血跡清理乾淨，可許久過去，那胸膛上仍舊是血淋淋的一片，甚至連傷口都有些模糊不清。

她起初以為是血跡暈染的，現在才察覺到不對勁，靠近些看，分明是傷口被撕扯擠壓過。

今天陳敬如又去了？那為什麼那個幕後黑手冇有給自己送信？

她一走神，指尖不小心戳進了賀湛傷口裡，床榻上的男人一顫，猛地一側身彎起了腰。

阮柒柒一驚：“對不起，我不小心的。

”

賀湛搖了搖頭，卻緊緊抿著嘴，彷彿不願意開口一樣，阮柒柒看著他額角的青筋，忽然福至心靈，賀湛不開口，是不是怕他會喊出來？

“賀湛……”

賀湛舒了口氣，彷彿是壓下了這份痛苦，隻是看過來的目光略有些複雜，有暗淡，有無奈，也有縱容，但不等阮柒柒深究，他就再次閉上了眼睛，放鬆身體重新躺回了床榻上：“……冇事，不必在意……可要再碰一碰？”

阮柒柒連忙搖頭，覺得這人大約是剛纔疼糊塗了，她都說了，是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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