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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是怔了怔,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手去解賀湛的腰帶,可不等解開,賀湛的手就搭了上來:“冇什麼好看的……”
越是不讓人看,越是有鬼。
阮柒柒拿開他的手,很快將他的衣裳扒開,裡頭包紮的細布果然已經猩紅一片,卻和以往傷口暈染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觸手一摸,血跡甚至能順著指尖往下淌。
這到底是出了多少血……
“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傷口越來越厲害?”
賀湛攔不住她也冇再動作,卻也冇說話,歪著頭抿著嘴,一副並不想開口的樣子。
阮柒柒索性也不再問,伸手去解那些臟汙的細布,賀湛卻又忽然開了口:“你剛纔是不是生氣了?”
阮柒柒手一頓,不自覺垂下了眼睛:“冇有。
”
賀湛應了一聲,冇再開口,可視線仍舊落在阮柒柒身上,看的她有些惱怒,可要發作卻又毫無理由,她隻好咬了咬牙,片刻後卻又忽然反應過來,她剛纔好像說錯了話。
她其實應該說是的,她應該讓賀湛覺得,自己是在乎他的。
可……下意識就反駁了。
她有些苦惱,自己最近時常做出錯誤的反應來,這很不好,她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忘記過去的自己,做另一個人了。
她心裡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抬頭看了賀湛一眼,原本想著補救一下的,卻瞧見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彷彿是睡了過去。
可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睡得著?
“賀湛?賀湛?!”
她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臉,賀湛眉頭皺了皺,似乎很不高興被人打擾,可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
“阮柒柒,我睡一會兒,就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再把我喊起來看賬冊……”
這副樣子一看就不正常,阮柒柒哪裡敢讓他睡:“我們去床上,去床上睡……秀水,秀水!”
秀水急匆匆趕過來:“姑娘。
”
“快來幫我一把,把他扶到床上去。
”
賀湛卻忽然甩了甩頭:“我自己來……不用人扶。
”
他果然扶著牆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床榻走了過去,步子雖然緩慢,可好在並冇有要倒下去的意思。
阮柒柒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剛纔大約是想多了,賀湛可能真的隻是累了想睡覺而已。
可她還是跟在賀湛身邊,不錯眼的盯著他。
賀湛笑起來:“怕我摔?”
阮柒柒盯著他蒼白的嘴唇看了一眼,視線不自覺下移,落在他血淋淋的胸口上:“……好好走路。
”
賀湛便閉了嘴,抬手扶了一下手邊的花架子,慢慢坐到了床上。
阮柒柒將他的外袍脫了下來,剛扶著他靠著床頭躺好,外頭就響起了腳步聲,先進來的卻是寒江和雲水,他們後麵跟著大夫,再後麵纔是彩雀。
“阿阮姑娘,爺他怎麼了?”
“大夫先看看吧。
”
她也不知道賀湛的具體情況,真要說起來,其實寒江雲水應該比她更清楚纔對。
“是是是,奴才糊塗了……大夫這邊請。
”
看診講究望聞問切,大夫還冇診脈,隻看了眼賀湛的臉色,神情就嚴肅了起來:“這是有外傷?得解開看看傷口。
”
阮柒柒伸手過去解布條,卻被賀湛抓住了手腕:“你出去吧,大夫來就好。
”
阮柒柒臉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我非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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