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津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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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足終於踏上鴨綠江南岸後,周衛國突然有了片刻的失神。

這段時間,周衛國腦中時時想的都是部隊入朝參戰後將要麵臨的各種困難和新情況,現在真的踏上了**的土地,周衛國才突然意識到,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禦敵於國門之外!

周衛國不由莫名地有些激動。

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隨後,向前派出了足足6個尖兵小組,又指揮快速反應營迅速在鴨綠江南岸建立了防禦陣地。

雖然情報上說東線最近的敵人此刻離鴨綠江也有數百裡之遙,但周衛國卻不敢一絲大意。

這固然是因為他一貫以來的謹慎;更重要的是,這是他第一次帶部隊出國作戰。

在一個陌生的國家,麵對陌生的敵人,隻有將自己可能犯的錯誤減少到最低限度,獲取勝利的可能性才能達到最大。

半小時後,6個尖兵小組開始陸續傳回前方無異常的訊息。

1小時後,尖兵小組已經前出2公裡。

仍未發現任何異常。

這時,後續的兵團直屬部隊一個團也已抵達鴨綠江南岸。

在將南岸防禦陣地向這個團移交後,周衛國率快速反應營繼續向縱深隱蔽搜尋前進,直到離開鴨綠江岸10公裡纔在建立警戒陣地後停了下來。

而尖兵小組則前出至15公裡處。

天上,大雪仍然紛飛;地上,寒風仍然呼嘯。

在臨時宿營地的帳篷裡,周衛國扯緊了棉大衣的衣領,不由暗道一聲僥倖,如果冇有在過江之前補充冬裝,在這樣的嚴寒下行軍作戰,其難度可想而知!

接下來的幾天,周衛國營以平均每天10公裡的速度繼續向南搜尋前進。

由於冬裝補充及時,再加上週衛國當年在東北嚴寒的冬季待了好幾個月,積累了豐富的防凍經驗,在他的重視下,全營的保暖措施都很到位,這幾天下來也僅有十來名戰士出現輕度凍傷。

隨著搜尋範圍的擴大,周衛國已經開始嗅到了戰爭的味道。

這天傍晚,快反營宿營後,周衛國正在營地巡視。

派往後麵聯絡的一名快反營戰士就帶著另一名陌生的戰士找到了他。

這名陌生戰士在見到周衛國後,立刻說道:“報告首長,我叫金永泰,是20軍軍屬偵察營一連二排六班班長。

這次奉上級命令來您這裡做翻譯。

周衛國一愣,隨口說道:“翻譯?什麼翻譯?”

金永泰呆了呆,說:“報告首長,我是**族。

周衛國這才恍然大悟,說:“哦,你是**族。

剛剛金永泰說到翻譯,周衛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部隊難道還需要英語翻譯嗎?得知金永泰是**族後,周衛國才突然明白,原來上級給自己派的是**語翻譯。

周衛國不由苦笑地拍拍自己腦門,快反營作為整個兵團的前衛部隊卻冇有**語翻譯這個問題,自己竟然冇想到,還是由上級先想到,這個錯誤犯的可真是有點太那個了。

其實,根據兵團通報的情況,九兵團所在的東線戰場,當麵之敵除了下轄陸戰第1師、步兵第7師和步兵第3師的美軍第10軍,還有下轄首都師和第3師的南**第1軍。

但由於第一次戰役後,誌司下發全軍的戰役總結裡曾特彆指出,南**軍隊戰鬥力極其低下,所以周衛國將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美軍,尤其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美軍王牌陸戰第1師身上,自然而然就忽略了東線存在的那兩個南**師。

現在金永泰這麼一說,周衛國再一想,就又想起了一句話——驕兵必敗,不由惕然心驚。

周衛國回過神後,正看見金永泰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立刻明白是自己半天不說話的緣故,不由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想彆的問題走神了。

隨後就熱情地握住了金永泰的雙手,說:“歡迎你,金永泰同誌,我們正需要**語翻譯。

真是太謝謝你了!”

金永泰趕緊說道:“不用謝,首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周衛國不知道的是,金永泰此刻內心正無比激動。

周衛國的快速反應營雖然對外保密,但金永泰所屬的20軍軍屬偵察營當初在上海時曾在幾次戰鬥中配合過快反營作戰。

那幾次戰鬥金永泰雖然冇能參加,但卻聽參加過那幾次戰鬥的戰友說起過。

偵察營的兵幾乎個個都有絕活,也幾乎個個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誰也不服誰。

但那些戰友提起快反營,卻個個直豎拇指,並深以未能進入快反營為憾,由此可見快反營的厲害了。

如今快反營的營長周衛國就站在自己麵前,金永泰如何能不激動?

周衛國笑了,說:“彆叫我首長,我叫周衛國,你以後在我們營,叫我營長或周營長都可以。

我以後就叫你小金了。

金永泰說:“是,營長。

周衛國突然問道:“小金,你剛剛見到我後怎麼不敬禮?”

金永泰愕然說:“在戰場上如果給上級敬禮,那不是給敵人的狙擊手指示目標嗎?”

周衛國拍了拍金永泰的肩膀,笑著說:“小夥子不錯!”

這一拍之後,周衛國突然皺起眉頭,盯著金永泰看了幾眼,直把金永泰看得渾身不自在。

周衛國沉聲說:“小金,你怎麼穿這麼薄的棉衣?”

金永泰苦笑著說:“我們都是穿這樣的棉衣啊。

周衛國捏了捏金永泰的衣袖,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是說,你們20軍都穿著這麼薄的棉衣?”

金永泰說:“不是。

周衛國說:“這還差不多。

我說呢,這麼冷的天,穿這麼薄的棉衣怎麼能禦寒?”

金永泰麵色一黯,說:“營長,我是說,就連這樣的棉衣我們20軍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周衛國“啊”的一聲說:“那你剛剛……?”

金永泰說:“部隊出發太匆忙,根本就來不及補充。

我們坐的軍列到了瀋陽,在甦家屯車站停了半個小時,後勤隻給每節車廂扔了兩箱子大頭棉鞋。

這些棉鞋也冇什麼號不號的,誰拿到啥號就穿啥號。

冇拿到的就隻好還穿著從上海穿過來的膠鞋。

一直到了鴨綠江邊,後勤纔給我們又補充了一批棉衣、棉褲和棉帽。

但數量太少,大家就隻好分著領,有人領棉衣,有人領棉褲,有人就隻有棉帽,更多的人什麼也冇領到就過江了。

結果,部隊過江後第一天行軍,光我們連就凍傷十幾個人!到了駐地,指導員帶著部隊跺腳,原地跑步。

因為腳和鞋都凍住了,又不能脫鞋用熱水燙,所以宿營時我們都是兩人麵對麵坐在雪地上,被子一鋪一蓋,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的腳連著鞋抱在懷裡捂著,這才能暖和點。

軍長知道後,說偵察營的戰鬥力必須保證,我們營才每人都配齊了我現在穿的這種棉鞋、棉衣、棉褲和棉帽。

其他部隊到現在都有至少一多半冇有補充冬裝!現在部隊最多的就是凍腳,腳凍得先是發麻,然後發紫發黑,最後有人連腳趾頭都凍掉了。

還有耳朵凍腫的,直淌血水。

再加上我們對道路都不熟悉,這幾天又都下雪冰凍,部隊吃飯、宿營和行軍都很困難,這兩天,更是連糧食都供應不上來。

”(引自27軍誌願軍老兵回憶,20軍因為比27軍更早入朝,實際情況更糟糕!)

說著說著,金永泰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周衛國雙拳握緊,憤怒地說道:“後勤這班混蛋都在乾什麼?!”

金永泰說:“營長,這也不能怪後勤,**的山太多了,汽車根本開不過來。

美國人的飛機白天又天天在頭上飛,上級命令要隱蔽,所以物資根本就送不上來。

周衛國喉頭不由哽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了金永泰的身上。

金永泰慌了,說:“營長,我不能要您的大衣!”

周衛國沉聲說:“穿上!這是命令。

金永泰急得都要哭了,說:“營長,我穿了您的大衣,您怎麼辦?”

周衛國說:“我還有大衣!”

金永泰說:“你騙人!”

兩人正在僵持著,就見一名戰士飛快地跑了過來。

那戰士跑到周衛國麵前後,立刻開口道:“營長,第四尖兵小組的張強押回了兩個俘虜!現在正在營部。

周衛國喜道:“什麼樣的俘虜?”

那戰士想了想,說:“長得倒和我們冇什麼兩樣,但說話嘰裡咕嚕的,聽不懂。

不過他們的武器都是美製武器。

周衛國雙眼一亮,說:“那就是南**俘虜了!”

隨即轉向金永泰,笑著說:“小金,你看你一來我們就抓住了南**俘虜!你的運氣真好,這可是我們快反營在**的頭一次開張啊!走,一起瞧瞧去。

金永泰披著周衛國的大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二連長田大海正好經過,見周衛國冇穿大衣,快步走了過來,說:“營長,您怎麼不穿大衣?這麼冷的天,要是凍壞了怎麼辦?”

一個戰士低聲向田大海解釋了幾句。

田大海想了想,脫下了自己的大衣,遞給了周衛國,說:“營長,您先穿俺的大衣,俺鑽帳篷裡卷著毯子等您。

周衛國一聽樂了,說:“還是你有辦法!”

說著,接過了田大海的大衣。

田大海轉身就鑽進了一個帳篷。

周衛國穿上田大海的大衣後,對金永泰說:“小金,你看我現在也有大衣穿了,你也穿上大衣跟我一起瞧瞧俘虜去吧?”

金永泰這才點了點頭,趕緊穿好周衛國的大衣,跟在了周衛國身後。

走進營部所在的一個山洞,周衛國和金永泰立刻見到山洞靠裡的角落裡蹲著兩個人,聽到洞口的腳步聲後,其中一人抬頭,偷看了周衛國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一名戰士見周衛國進來,立刻迎了過來,說:“營長,就是這兩個俘虜。

說著,一指地上蹲著的兩人。

周衛國點點頭,說:“很好!張強,你們是在哪裡抓到這兩個俘虜的?”

那叫張強的戰士說道:“十點鐘方向,距離宿營地約六公裡。

周衛國皺眉道:“六公裡?”

張強趕緊解釋道:“營長,我和李斌多往前探了一公裡,就發現了這兩人正躲在背風處抽菸。

我們看他們的武器都是美製武器,但軍服和我們的不一樣,說話也嘰裡咕嚕的,就摸上去製住了他們,再仔細檢視了他們身上的物品,確認了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由於情況不明,李斌讓我先押兩個俘虜回來報個信,他還留在那裡。

說完,張強一指斜靠在洞口的一支M1卡賓槍、一支M1“伽蘭德”半自動步槍和彈藥,說:“營長,這是繳獲的他們的武器。

又一指山洞裡一塊大石上擺放著的一些物品,說:“營長,他們身上的物品都在那石頭上。

周衛國走過去,見那塊大石上放著一包抽了一半的煙,還有一個長方形的打火機,上麵印著“ZIPPO”字樣,另外還有兩個印著看不懂的文字的飯盒和兩個外包有棉套的水壺。

金永泰跟了過來,隻看了一眼飯盒上的文字,就低聲說道:“營長,這兩個俘虜是南**軍人!”

周衛國說:“哦?”

金永泰說:“飯盒上麵寫著‘大韓民國首都師’。

周衛國沉吟道:“首都師?”

隨即看向那兩名俘虜。

這時,周衛國突然注意到,剛剛進門偷眼看他的那個俘虜正盯著擺放在石頭上的那些物品看,見周衛國看向自己後,那俘虜立刻低下了頭。

周衛國心中一動,再次看了眼石頭上擺放的物品,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個打火機。

周衛國隨手拿起打火機,觸手一片金屬的冰涼,隨後輕輕一按打火機蓋,隻聽一聲清脆的金屬音後,打火機蓋翻開,露出了打火機火芯。

周衛國注意到,火芯周圍圍了一塊金屬片,金屬片上打了很多孔。

周衛國用拇指一撥燧石輪,轉動的燧石輪和打火齒接觸後,帶出了一叢火星,而火芯也立刻被點著。

這時,洞口掛著的防風簾突然被人掀開,一股寒風吹了進來,周衛國下意識地想用手擋在打火機前麵,卻驚訝地發現,打火機的火苗並冇有被吹進來的寒風吹滅。

周衛國笑了,忍不住說道:“有意思。

進來的人一愣,說:“營長,什麼有意思?”

周衛國看過去,見說話的人是孫大膽,便說道:“大膽,你來看看這打火機。

孫大膽莫名其妙地走過來,看了眼周衛國手中的打火機,說:“這打火機也冇什麼特彆的嘛。

周衛國笑道:“你再看看。

說著,走到洞口,掀開防風簾,將打火機放在了風口上。

隨著防風簾掀開,洞外的寒風不停往裡灌,但打火機的火苗還是不受影響地燃燒著。

這回連孫大膽也看出這打火機的特彆了,忍不住說道:“咦,這打火機不錯,打著的火連風都吹不滅!”

周衛國放下防風簾,又走回了石頭邊,將打火機放回了石頭上。

從周衛國拿起打火機開始,那偷眼看周衛國的俘虜的雙眼就一直冇離開打火機,直到周衛國把打火機放回石頭上,那俘虜纔再次低下頭。

這一切,自然被暗中留心的周衛國瞧在眼裡,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周衛國轉向金永泰,說:“問問他們的姓名、所屬部隊番號和他們的任務。

金永泰點了點頭,立刻走到兩個俘虜麵前,用**語問了起來。

偷眼看周衛國的那個俘虜頭剛抬了起來想說什麼,另一個俘虜就冷冷地說了幾句話。

第一個俘虜立刻低下了頭。

周衛國一皺眉,說:“小金,他說什麼?”

金永泰說:“他說,大韓民國首都師隻有戰死的兵,冇有投降的兵。

周衛國哼了一聲,說:“那你問問他,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兵?”

金永泰依言用**語重複了一遍周衛國的問題後,那俘虜說了一句話。

金永泰轉向周衛國,說:“他說,他們現在是戰俘。

周衛國笑了,說:“哦,那是不是還要我們給他們戰俘的待遇?”

金永泰用**語說了後,那俘虜也回了一句。

金永泰說:“他說,根據《日內瓦公約》,他們有權利得到戰俘的待遇。

周衛國笑了,說:“那你告訴他,我們是幫助**打美國人的中國人民誌願軍,並不是正規部隊,《日內瓦公約》對我們冇有任何約束力。

而且我們也不怎麼願意留下冇有價值的俘虜。

金永泰依言重複了周衛國的話後,那俘虜臉色立刻變了。

周衛國察言觀色,在一旁說道:“小金,再問問他開頭的問題。

金永泰立刻用**語重複了開頭的問題。

那俘虜臉色數變,最終還是咬緊牙關冇有開口。

周衛國想了想,對張強低語了幾句,張強會意地點了點頭。

周衛國臉一沉,指著那緊閉著嘴的俘虜說:“把他帶出去,殺了!”

說完,還惡狠狠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強立刻應了聲:“是!”

猛撲過去,一把拽住那俘虜就往外拖。

那俘虜不由大驚失色,拚命掙紮,還不停對著金永泰大叫。

雖然言語不通,但周衛國剛剛配著惡狠狠的表情做出的抹脖子這個動作的意思那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金永泰微皺眉頭,對周衛國翻譯道:“他說,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是嚴重違反《日內瓦公約》的,營長,我們解放軍一貫優待俘虜,這麼做……”

周衛國擺手製止了金永泰說下去,說:“我有分寸。

那俘虜很快就被張強拖出了山洞,不一會兒,山洞外就傳來了他的慘叫聲,但很快,慘叫聲就戛然而止。

又過了一會兒,張強殺氣騰騰地回了山洞,進山洞後,對周衛國點了點頭。

周衛國這纔好整以暇地看向剩下的那個俘虜,那個俘虜早已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渾身不停顫抖。

周衛國走了過去,在經過那大石頭時,拿起了打火機,隨後走到那俘虜麵前,蹲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那俘虜目光和周衛國一觸,就立刻躲開。

周衛國盯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小金,告訴他,如果他不招供,那麼他的下場將和剛剛那人一樣!如果招供,我們不但會放了他,還可以把他的所有個人物品都歸還給他,包括這個打火機!”

說著,周衛國將手中的打火機放到了那俘虜的眼前。

金永泰依言用**語翻譯後,那俘虜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忙不迭地說了起來。

金永泰在一旁翻譯道:“他說他叫樸金煥,是大韓民國首都師輜重營B連上等兵,今天的任務是和下士全相勇一起在附近尋找美國友軍。

周衛國心中一動,說:“問問他,為什麼要找美國人?”

金永泰翻譯後,樸金煥立刻回答了。

金永泰翻譯道:“他說,兩天前,他們輜重營奉命為美軍第七師建立了一個前進補給基地。

昨晚他們輜重營已經和美軍第七師的後勤部隊有了無線電聯絡,但因為大雪冰凍,一直就冇能和美軍遇上。

營長覺得他們營現在離師主力太遠不安全,想儘快將這個補給基地向美軍第七師移交好走人,所以今天就向各個方向都派了搜尋小組,他們這個小組不走運,所以……”

從聽到“補給基地”開始,周衛國的雙眼就亮了,等金永泰說完後,周衛國更是笑了,說:“問問他,他們的補給基地具體在什麼位置?離這裡有多遠?”

樸金煥回答後,金永泰翻譯道:“他說,他現在也不知道補給基地的確切位置。

因為他們這個小組從基地出發,走了大約5公裡就被俘了。

他被押回來的時候,是蒙著眼睛的,所以也不知道方位,但如果帶他回被俘的地方,他應該能指出補給基地的方位。

周衛國說:“你再問他,他們輜重營有多少兵力,武器裝備怎樣?”

樸金煥回答後,金永泰翻譯道:“他說,他們輜重營大約有四百一十人。

其中隻有一個護衛連的戰鬥人員,兵力約一百四十人,分成三個步兵排和一個火力支援排。

步兵排每排三個班,每個班有M1步槍10支,Spri

gfield(春田)狙擊步槍1支,勃朗寧自動步槍(BAR)1支;火力支援排有.30機槍2挺,60公厘迫擊炮3門,.50重機槍1挺,火箭筒3部。

其他就是工兵和汽車兵,隻有自衛手槍。

周衛國點頭道:“好!”

說完,站起了身。

隨著周衛國起身,樸金煥也抬頭看向周衛國——確切地說,是周衛國手中的打火機。

周衛國一笑,說:“打火機和你的個人物品要等你告訴我們你們基地的方位後才能還給你。

金永泰翻譯了周衛國的話後,樸金煥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擠出了一絲笑容,說了一句話。

金永泰翻譯道:“他說,他一定好好配合。

周衛國說:“那就好。

隨即看見了孫大膽,便問道:“對了大膽,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孫大膽說:“營長,俺就是來問問,今晚宿營地的口令是什麼?”

周衛國笑了,說:“今晚不宿營了,改打牙祭!傳我命令,全營集合,十分鐘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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