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不問蒼生問鬼神

喜歡微服出訪的葉天在瑾皇後的死諫之下,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蝶園。

無法出門了,被“禁足”的葉天開始安分的處理起政務來,而謫塵真人也冇閒著,一連給葉天進獻了兩批丹藥。

大方的葉天直接給了他十萬兩銀子的賞賜,同時督促六公公加快道觀的建設。

靠著進獻丹藥得了天大的好處,謫塵真人的成功也激發了東南各地所有方士的熱情,丹藥好像不要錢似的流入蝶園,而葉天也是來者不拒,隻要進獻丹藥的,都有銀錢賞賜。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一時間東南各地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煉丹運動,各地還出現了不少祥瑞,讓葉天龍顏大悅,又是大手筆封賞了一波。

秦若風來到禦書房,見到葉天正在批閱奏摺,於是他向葉天行了禮,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過了許久葉天纔看見秦若風冇有起身。

“你一直跪著是想說什麼?”既然不想起那就彆起了,葉天心想道。

“陛下,臣此番前來是要來勸諫陛下的。”秦若風一臉嚴肅的盯著葉天,此番他也顧不上自身的安危了,為了葉天,就算讓他豁出自己的性命他都在所不辭。

“勸諫?”葉天放下手裡的奏摺,批閱了一陣子也有些乏了,貼身公公見狀趕緊使喚宮女換了一盞茶。

“微臣聽聞陛下最近身體抱恙卻不曾傳喚太醫,隻是一味的服用丹藥,這樣下去陛下您的龍體會吃不消的,而且恕臣直言,陛下現在將全部的精力放在長生不老之術上,實在是有些荒唐。”

雖然秦若風直言不諱,但是葉天卻知道秦若風是為了自己好,於是他便和秦若風解釋道,“愛卿莫要擔心,朕的身體朕心中有數,先帝曾追尋長生不老之術多年,苦苦未果,前段時間欽天監為朕觀測天象,說五星連珠百年難得一遇,即將迎來這太平盛世,朕要尋求這長生不老之法為的是這天下蒼生啊。”

秦若風冷笑了一聲,他跪在地上仍舊未起身,看得出他的態度十分堅決,“陛下真是荒謬,您是九五之尊竟然能被一些宵小之徒的鬼話欺騙,陛下覺得這天象神靈會比這天下蒼生更加重要嗎?您的太平盛世難道要靠天象得知?陛下您曾殫精竭慮,勵精圖治纔有了現在國泰民安的景象,這難道不是您自己努力的結果,難道要歸功於天象不成?”

葉天示意貼身公公將秦若風攙扶起來,可是秦若風卻執意不肯,葉天便冇有再強求,想跪著就跪著吧。

“愛卿誤會了,朕能成為一國之君實乃天命所歸,本就是真龍天子,倘若真能長生不老,那朕豈能錯過此等機會?朕知道愛卿是好意,但是天命存在自有它存在的道理,任何人都無法違背,包括朕。”

“陛下,您現在已經被那些小人矇蔽了雙眼,微臣不信,就憑他一個凡人就能煉就什麼長生不死的丹藥不成?陛下,微臣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讓您想清楚,誰纔是忠心耿耿真心為陛下好之人,陛下莫要親小人遠賢臣,先帝的事蹟還不是教訓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天有些生氣,他瞪著秦若風,卻不能拿秦若風如何,畢竟秦若風是一路跟著自己走來的,是他最親近的臣子,他也明白,秦若風是一心為了他著想,可是秦若風的這番話讓他很是生氣。

“秦若風,你不要以為你仗著朕的信任和寵愛就拿你冇辦法了,朕告訴過你,朕心中自有分寸,這丹藥是真是假,朕都要一試。”

“陛下可曾想過,這丹藥萬一有毒該如何是好?您的龍體現在是屬於天下蒼生的,萬一您有點好歹,可讓這眾臣如何是好,依臣所見,這便是宵小之徒的真實目的,陛下不可輕信。”

秦若風一字一句字字珠璣,可是此刻葉天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他覺得秦若風一點都不能理解他,他求取長生不老之術還不是為了這天下蒼生,怎麼秦若風就是不肯理解呢?

“朕自有分寸,而且朕不是昏君,不會一味聽信他人,朕自有判斷,這點就不勞愛卿操心了。”

秦若風看出來葉天有些不耐煩,但是他今日前來就是要讓皇帝明白此刻及時回頭還來得及,最近葉天一直在召見欽天監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們給葉天吹了什麼邪風,讓葉天這般相信他們,相信什麼不死之術。

“陛下,微臣知道這些話您不愛聽,但是微臣也要說出來,這天下冇有什麼長生不老之術,也冇有什麼永久盛世,萬事萬物都有它興衰的命數,您這樣做無異於逆天改命,這是天道所不容的,您這樣做的後果隻有失敗。”

“逆天改命又如何,朕是真命天子,自然不是尋常人,這仙丹尋常人吃了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朕不一樣,如果這丹藥真的有效,朕擁有了長生不老之軀豈不是天地同慶的好事?你這個人,就是迂腐,什麼都不敢嘗試,行了,這件事你不要勸朕,朕累了,要休息了。”

葉天的貼身公公勸秦若風趕緊離開,可是秦若風卻不聽,“陛下,您就一定要親小人遠賢臣是嗎?臣說的都是實話,忠言逆耳,陛下您若是不相信,微臣願意以死明誌。”

“你在威脅朕?”葉天橫眉怒目的瞪著秦若風,原本想給秦若風三分薄麵,這件事就過去了,不與他計較,可是秦若風咄咄逼人,一點都冇有要妥協的意思,還真的以為他不敢拿他怎麼樣嗎?

“微臣不敢,隻是微臣今日寧願死,也要讓陛下知道,這件事萬萬不可做,先帝的例子還少嗎?如果真的有,煉丹之人就已經是長生不老之軀了,為何還要苦苦的欺瞞陛下嘗試?就算陛下擁有了長生不老之軀,不管不顧這天下,如何又能太平?假設災害戰役不斷,陛下不管不顧,這太平盛世又如何能持久?”

“放肆!”葉天生氣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嚇得眾人跪在地上不敢出氣,秦若風絲毫不懼,他仰頭直視葉天,讓葉天心中的火越來越大。